角落集Jawley 的網絡日誌2022-05-02T08:48:04Ztag:jawley.com,2005:/articlesJawleyhi@jawley.com創新是陳詞濫調2012-11-10T01:45:08Z2021-09-13T06:53:34Ztag:jawley.com,2005:Article/4<p>輿論對於蘋果「後喬布斯時代」的質疑,在 iPhone 5 發布會後達到了一個頂點,原本一路飆升的股價也在九月份之後經歷了數年來最大規模的下跌。十一月份,高層又出現人事大地震,功勳卓著的斯科特·福斯特爾黯然離職。毫無疑問,蘋果有了問題,但是問題在哪?</p>
<p>喬布斯時代的蘋果有幾個成功的原因,其中也許最大的一個標籤,是「創新」。iPhone 5 身上最大的爭議,也正集中在「缺乏創新」上面。輿論對蘋果旗艦產品的要求並不滿足於更大、更快和更薄,還要有革命性的創新。 iPhone 4S 的缺乏變化已經是不滿的開始,而一年後的新一代產品,似乎刺激了一次總爆發。除了粉絲的胃口被吊得很高以外,另一方面,頻繁的洩密也導致改變的新鮮感被分攤在長達半年的時間段內,從而被弱化了。</p>
<p>可是,如果拋開過高的期望不談,平心而論,說 iPhone 5 變化不足,有點過於苛刻。拿它在喬布斯治下的前任來說,iPhone 從一代到二代只是加了 3G 網絡與導航模塊;二代到三代只是處理器與攝像頭提升;四代變化最大,但是細數一番,也不過是金屬玻璃機身與視網膜屏幕。前者可以吐槽為「科技以換殼為本」,後者「更多像素」與「更大更快更薄」之類也沒有實質區別。第五代的 iPhone 4S,不用說了,「裹足不前」的程度只是比 3GS 好一點點。前幾代如此,對新一代的要求何必不切實際呢?</p>
<p>倒是 iPhone 5 的兩個變革算是不小的冒險。第一是屏幕比例變化。 iPhone 從未改變過屏幕比例,為的是舊應用的兼容性,以及降低新應用的開發難度。即使四代的時候提升分辨率,也一定要雙倍提升,而決不能提升到中間的某個值,否則很難讓舊版本的應用顯示良好,新應用的開發也不得不針對兩種分辨率來進行佈局。即便是雙倍提升,蘋果還是拿出了許多辦法來幫助開發者適應,包括在 API 中使用點(point)而不是像素(pixel)作為單位,讓視網膜屏幕中一個點等於四個像素,避免針對不同分辨率重複計算尺寸,就是一個例子。如今屏幕比例改變,等於對前面努力的一種放棄。舊應用上下的兩條黑邊,對蘋果這樣重視細節的公司來說,絕對是不小的代價,做這樣的改動需要魄力。</p>
<p>第二是數據線接口的改變。三十針接口經過 iPod 多年的耕耘,培養了龐大的外設群體,這些外設的生產商和用戶構成了一個相當強大的生態系統,反過來對 iPod、iPhone 和 iPad 的銷售產生了積極的影響。現在蘋果為了減小設備體積,忍痛放棄這個生態系統,也不是一個容易做的決定。當然,這兩個變化是利是弊現在還言之過早,但是要說改變不足顯然是不恰當的。即便喬布斯在世之時,這樣激進的變化也並不多見。</p>
<p>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一個產品從初創到成熟,改變幅度總是應該越來越小,否則「成熟」就無從談起。蘋果的 Mac 產品線和 iPod 產品線,除了 iPod nano 的外觀喜歡變來變去以外,其它大多數產品都不需要什麼破壞性的創新,硬件跟隨技術一起進步,加上持續地進行細節完善,就已經足夠好。現在輪到 iPhone 進入成熟期,過多過頻繁的「破壞性創新」並不一定明智。</p>
<p>說了這麼多,既然 iPhone 5 並不是輿論所說的那樣缺乏「變化」,那麼為什麼它會遭受前幾代沒有遭遇過的困境?這說明,變化多少並不重要,真正的問題出在別的地方。</p>
<p>妳也許已經注意到,我盡量使用「改變」一詞,而不是「創新」。創新是一個模稜兩可的概念。很多媒體熱衷使用它,但是所指的涵義卻各不相同。許多時候,創新僅僅等同於改變。從這個角度來說,創新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只要妳做一件跟別人不同的事情,那妳就創新了。舉個例子,汽車大多是四個輪子的,妳發明一輛五個輪子的汽車,就可以算是創新。然而這樣的創新沒有意義,因為五個輪子的汽車,除了增加成本以外,並沒有帶來什麼顯著的優勢。所以,改變很容易,但是改變背後的利弊權衡很難,也是價值所在。</p>
<p>生物界有著名的達爾文進化論。其基本思想是兩個部分,一是基因突變,二是自然選擇。基因突變可以帶來各種不同的生物特性,經過自然選擇,有的不適應環境被淘汰,有的適應環境被保留,並在新的基礎上再次突變和選擇,從而實現演化。一個重要的現像是,絕大多數的基因突變都是有害的,只有極少部分有利。自然選擇所起到的作用就是把這極少部分的有利突變挑選出來。所以,自然選擇是進化的最本質動力,而基因突變只不過是給自然選擇提供了足夠多的素材和選項。</p>
<p>科技界的「創新」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大多數人所理解的創新,更看重其基因突變部分,而或多或少忽略了自然選擇。同基因突變一樣,絕大部分的創新實際上有害,只有極少數有利。作出創新本身很簡單,但是真正賦予其價值的,在於如何篩選出有利的小部分,然後集中資源去執行。喬布斯說「創新是對一千件好的事情說不」,含義就在於此。</p>
<p>蘋果過去有許多偉大的創新,其實其中的大多數都不是蘋果的發明和首創,甚至有些被認為是竊取。Mac 並不是第一個圖形界面,iPod 不是第一款音樂播放器,iPhone 不是第一款全觸屏手機,iPad 也不是第一款平板電腦。但是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蘋果首先把它們做成成功的產品。成千上萬的新事物,蘋果只選擇了少數幾項,然後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全力一搏,最終成功。那麼,選擇這幾項的理由是什麼?更重要問法是,放棄其它東西的理由是什麼?科技界從不缺乏新穎的可能性,但是把可能性轉化為產品乃至商業上的成功,需要巨大的執行力,這才是稀缺資源。不知道如何選擇、如何放棄,最終的結果要么是執行力分散,什麼都做不好,要么是故步自封,錯過機遇。擁有選項並不難,作出正確選擇要困難得多,也重要得多。</p>
<p>喬布斯回歸執掌蘋果十四年,把一個瀕死的公司做到世界第一,靠的不是各種突發奇想,而是持續不斷地作出正確的選擇,在正確的地方投下賭注。他僱傭了許多天才來輔佐,這些天才可以給他提供無數可能,但是最關鍵的選擇步驟靠的是他自己驚人的遠見能力和判斷力,別人無法替代。今天的蘋果仍然擁有偉大的設計師和工程師,仍然擁有無窮的可能性,但是喬布斯的離世讓蘋果失去了最關鍵的選擇判斷能力。蘋果新產品今天受到廣泛的指責,並不是她們做得不夠好,而是她們有時候把努力耗費在錯誤的事情上。是的,我說的是三維地圖。</p>
<p>同時,由於喬布斯這個強硬力量的缺失,庫克作為最高權力者又不具備選擇能力,蘋果的決策環節難免陷入爭執和混亂。遠見靠的是直覺,而不是道理,爭論再多也不會有幫助。庫克的頭銜從運營長變成了執行長,做的卻還是運營的事情,在有人搶到喬布斯的角色之前,蘋果高層的混亂可能還會持續下去,福斯特爾的離職或許只是一個開始。</p>
<p>蘋果的問題是缺乏創新嗎?看妳怎麼定義。如果說創新包括了選擇取捨在內,那麼蘋果現在確實正在遭受痛苦。如果說創新只是輿論所通常理解的「改變」,那麼蘋果完全不缺乏改變,相反比以前更多。</p>
<p>蘋果該怎麼辦,我不知道。除非喬布斯再世,否則我不知道哪裡可以找到一位具備足夠遠見和判斷力,又能在蘋果具備統治力的人物。如今福斯特爾離開,喬納森·埃維全面執掌產品設計,讓我們寄希望於這個眼神總是充滿光芒的英國佬就是那個正確的人吧。</p>沒有喬布斯的世界2012-10-06T04:51:39Z2021-09-13T06:53:33Ztag:jawley.com,2005:Article/3<p>去年的這個時候,史蒂夫·喬布斯離開了這個世界。</p>
<p>其實我知道這一天會很快到來。八月底,他辭去蘋果執行長職務,我已經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蘋果是他的生命,能讓他放下蘋果的,也只有死亡。可是我潛意識裡拒絕去想像這個時刻。我總是想,他擁有足夠的金錢,擁有先進的醫療,他已經堅持了八年,一定還能再堅持下去。如果他不能堅持了,多少總會有點跡象提前透露出來吧?</p>
<p>可是,蘋果網站首頁整幅的黑白照片告訴我這個冰冷的事實。四個月前還鮮活在開發者大會上的熟悉面孔,如今只是一張黑白的照片。</p>
<p>喬布斯是我的人生導師。他對我事業乃至價值觀的影響難以估量。在他之前,我從未發覺許多事情可以有如此獨特而優雅的視角,彷彿開啟一扇通往未知空間的門,而那空間其實原本是我的家,我只是迷失在了外面。他的遠見和洞察力時刻令我讚嘆。與喬布斯同時代,是我短暫的幸運。喬布斯逝世時僅五十六歲,是這個世界的遺憾。</p>
<p>無論如何,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喬布斯。他所一手締造的蘋果帝國,也終究會不可避免地走向沒落。擁有喬布斯,曾是蘋果的最強之處,同時也是蘋果最大的弱點。十幾年來,喬布斯以不可複制的洞察力掌控著蘋果的方向。這樣的嗅覺與生俱來,別人可以學到喬布斯的方方面面,唯獨學不到他的洞察力。另一方面,他以非凡的個人感染力駕馭著麾下的天才。他獨自站在權力的中心,沒有第二個人有機會嘗試他的角色。在他離開的時候,巨大的真空無法填補。我不懷疑蒂姆·庫克是一位優秀的執行長,也不懷疑蘋果仍有偉大的工程師和設計師,可是喬布斯無法替代。</p>
<p>蘋果作為一家公司終究會衰亡,但是喬布斯留下的理念和哲學已經永遠改變了世界。越來越多的年輕公司和年輕人,正在沿著這條路前行,蘋果的基因已經播撒開來,開花結果。科技不再是極客手中的玩物,而是融入於人文藝術,融入於生活體驗。無論蘋果公司如何興衰,我們的未來已經打上了蘋果的烙印,不可逆轉。沒有喬布斯的世界,仍然在受益於他的理念而前進,我們將會見證。</p>
<p>謝謝你,史蒂夫。</p>重啓2012-06-13T23:41:34Z2021-09-13T06:53:32Ztag:jawley.com,2005:Article/2<p>距離上一次寫下日誌,大概已經過去了三年半。重新把此地收拾起來,是一個新的開始,因此這第一篇日誌,算是開場白。其實以前的文字都留有備份,但是翻閱一遍,覺得大多數並不值得恢復,只有四年前翻譯的一篇<a href="https://jawley.com/1">《麥凱恩的敗選演說》</a>還略值得一讀,所以恢復出來,作為第零篇。</p>
<p>要感謝<a href="https://mindhacks.cn/">劉未鵬</a>。多年前我們在 TopLanguage 討論組有過幾面之緣,互換了網站鏈接。幾年後,他已碩果累累,我的卻故障停機,連自己都懶得動手去修復一下。即便如此,我的鏈接依然沒有被刪除,實在感動和慚愧。他寫了非常出色的內容,後來集結成書,叫做<a href="https://www.amazon.com/%E6%9A%97%E6%97%B6%E9%97%B4-%E5%88%98%E6%9C%AA%E9%B9%8F/dp/B076749RZX">《暗時間》</a>,推薦給各位。</p>
<p>平日在網上四處閒逛,寫下的文字算起來應該也很不少了,卻從沒有保留整理,更沒有回顧,最後連自己都不記得。既然如此,不如耐心寫成日誌,不僅是個記錄,過程本身更是對思想的提煉和擴展。</p>
<p>我做過個人網站,寫過日誌,斷斷續有十多年,但始終不確定該寫什麼,或者說不確定一個個人網絡日誌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最早的時候,接近於「日誌」一詞的原始含義,內容私密而零碎。受眾主要是 MSN 聯繫人,並不需要讓陌生人看懂。但其實 MSN 空間並非封閉,任何人都可以讀到,且朋友之間也有不同的圈子,並不是所有內容都適宜在所有的圈子裡傳播。時間愈久,聯繫人愈多,越覺得可寫的東西很少而無趣。</p>
<p>另一個問題是話題分散與碎片化。我的興趣很雜,日誌內容也是東拉西扯。這在現代社交網絡中不是問題,大家已經習慣於信息過載。但是對於以傳統日誌方式來閱讀的受眾,這比較難以接受。訂閱者看重的是內容價值,而不是作者的家長里短。</p>
<p>我的網絡日誌應該怎麼寫?我想,首先避免涉及個人內容,注重傳遞知識、思考和價值。其次,話題要有側重,科技與社會是兩個足夠大的話題,我會尋找合適的切入點,尋求內容之間的聯繫,讓日誌對於一個小範圍的讀者來說更有價值。最後,寧缺毋濫。日誌的更新速度不會超過每個月一篇,但我希望每一篇都花上足夠的時間和思考,寫出足夠的有意義的內容。</p>麥凱恩的敗選演說2008-11-06T04:23:55Z2021-09-13T06:53:31Ztag:jawley.com,2005:Article/1<p>這是一次沒有多少懸念的大選。當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芝加哥的時候,卻很少有人關注亞利桑那的大峽谷——麥凱恩的家鄉。在他當年舉行婚禮的酒店裡,麥凱恩發表了一篇令人潸然淚下的敗選演說,承認失敗。麥凱恩已經年過七旬,與奧巴馬的父親同年。對這位越戰英雄來說,這次競選,可能是他政治生涯中最後的輝煌機會。我能理解這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但是相比於勝負,還有更高貴的東西存在。推薦各位一讀。</p>
<p>以下為演說全文,我的譯本。</p>
<blockquote>
<p>謝謝。謝謝,我的朋友們。謝謝妳們在這個美麗的亞利桑那的夜晚來到這裡。我的朋友們,我們已經——已經走到了從這次長征的終點。美國人民已經表了態,清楚地表了態。就在剛才,我榮幸地打電話給巴拉克·奧巴馬參議員,祝賀他,(示意聽眾停止噓聲)祝賀他當選為這個我們同樣熱愛的國家的新總統。</p>
<p>這次大選如此漫長而又艱辛,他的勝利本身就已經足夠贏得我對他能力與毅力的尊重。況且,他是通過喚醒成千上萬美國人的希望而當選,這些人原先曾錯誤地以為自己在美國總統的選舉中無足輕重。這一成就令我深深敬佩和讚賞。</p>
<p>這是一次歷史性的選舉,我清楚這次選舉對於非洲裔美國人的特殊意義,今晚這個特別的榮耀必定屬於他們。</p>
<p>我始終相信,美國為所有勤奮和願意抓住機遇的人提供機遇。奧巴馬參議員也相信這一點。但是我們也都承認,從前的不公正曾經讓我們的國家蒙羞,有一些美國人得不到美國公民應得的祝福。雖然我們已經遠離這些不公,然而它們留下的記憶還在傷害我們。</p>
<p>一個世紀前,西奧多·羅斯福總統邀請黑人教育家布克·T·華盛頓到白宮共進晚餐,這件事情曾引起眾怒。今天的美國已經遠離了那個時代殘忍而傲慢的偏執。今晚,一個非洲裔美國人當選為美國總統,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作為世界上最偉大國家的公民,任何一個美國人都沒有有理由自暴自棄了。</p>
<p>奧巴馬參議員已經為他自己、為他的國家贏得了最偉大的東西。我為他喝彩,同時也致以我誠摯的同情,因為他所愛戴的外祖母沒有能夠活著看到這一天。但我們的信念告訴我們,她正在她的上帝身邊安息,她會為這位親手撫養長大的好孩子感到自豪。</p>
<p>奧巴馬參議員與我有過分歧,進行過爭論,而且他贏了。毫無疑問,許多分歧仍然存在。但是我們的國家目前正處在困難之中,今天晚上,我向他保證,我將會盡我的全力來幫助他,讓他領導我們一起,克服我們所面對的諸多困局。</p>
<p>我呼籲所有支持我的美國人,跟我一起,不僅是跟我一起祝賀他,也要跟我一起祝福新總統,一起真誠努力,團結一心,在我們的分歧中尋求必要的妥協,一起恢復我們的繁榮,一起在危險的世界上捍衛我們的安全,留給給我們的子孫一個更強大、更美好的國家,比我們從前輩手裡繼承的那個更好。</p>
<p>無論我們有什麼分歧,我們都是美國同胞。請相信我的話:對我來說,沒有什麼聯繫比這更重要。</p>
<p>自然,自然,今晚,令人有些失望。但是明天,我們必須越過失望,繼續前行。攜手工作,讓我們的國家重新前進。去奮鬥……去奮鬥,用盡我們的全力。雖然我們沒有達到目標,但失敗的只是我,不是妳們。</p>
<p>我深深地感激大家,感謝妳們的支持,感謝妳們為我做的一切,這是我最大的榮幸。我多麼希望結果不是這樣,我的朋友們。這條道路從一開始就充滿了艱辛,但是妳們的支持和友誼從沒有動搖過。我欠妳們太多了,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p>
<p>我尤其感謝我的妻子辛迪、我的孩子們、我親愛的母親和所有家庭成員,還有許許多多親愛的老朋友們,妳們在漫長而跌宕起伏的競選過程中一直站在我身邊。我一直是個幸運的人,但是妳們給我的愛和鼓勵,是讓我最感幸運的。大家知道,競選對於候選人的家庭往往更殘酷,這次也確實如此。我能補償妳們的,只有我的愛與感激,還有我向妳們承諾,未來會有一些平靜的日子。</p>
<p>還有,當然,我也非常感謝莎拉·佩林州長,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競選夥伴之一,她給我們黨的改革和原則帶來的新的聲音,令人印象深刻,一直是我們最強大的力量之一。謝謝她的丈夫托德和她們五個漂亮的孩子,在這次總統競選中為我們不知疲倦地奉獻,展示了勇氣和風度。我們可以滿心期待她未來更好地為阿拉斯加、為共和黨和我們的國家服務。</p>
<p>謝謝我的競選夥伴們,從里克·戴維斯、史蒂夫·施密特、馬克·薩爾特,到所有的志願者,妳們在這場也許是當代最具挑戰性的選舉中,所有如此努力奮鬥,一個月又一個月。深深感謝妳們。</p>
<p>選舉的失敗,與妳們的信任以及友情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還要做什麼才能贏得這場選舉。這個問題留給別人去回答吧。每一位候選人都會犯下錯誤,我可以肯定我也不例外,但我不會去想「我本可以如何」,把未來的時間浪費在遺憾中。</p>
<p>這次選舉是我人生中的巨大榮幸,未來也是。我的心中只有感激,感激這份經歷,感激美國人民在選擇奧巴馬參議員以及我的老朋友喬·拜登參議員來領導我們的下一個四年之前,公平地傾聽了我的觀點。非常榮幸,命運允許我為這個國家服務半個世紀之久。如果我對此感到遺憾的話,就不配做美國人。今天,我曾是我所熱愛的這個國家最高職位的候選人。而今夜,我仍是她的僕人。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足夠幸福的事情了。為此,我感謝亞利桑那人民。</p>
<p>今夜——今夜,我心中只有愛,比其它任何一個夜晚都更深地熱愛這個國家,熱愛全體國民,無論她們支持我還是奧巴馬參議員。我把祝福送給那個曾經是我對手、將要成為我的總統的人。</p>
<p>我呼籲所有美國人,就像我在競選中經常呼籲的那樣,不要因我們眼前的困難而絕望,要永遠信仰美國的未來與偉大,因為這裡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p>
<p>美國人永遠不會放棄。我們決不投降。我們從不逃避歷史,我們創造歷史。</p>
<p>謝謝,上帝祝福妳們,上帝祝福美國。深深感謝妳們所有人。</p>
<p>(二〇〇八年十一月四日)</p>
</blockquote>